也许,没有一个永远为你等待的渡口。
也许,没有一个你愿意永远停留的驿站。
也许,没有一个人永远为你守候。
可是,一千年,一万年,你仍然愿意倔强地站成一棵树,完美一帧纯粹的风景。凝睇在水一方,笑看时光的亡失和人生的渐变,为心灵设置一重重神秘的枷锁。
亘古厮守,不言离弃。
水声渐远,灯影渐逝。月的最后一抹芬芳栖息在一根草茎的承诺里。一只蓝翅蜻蜓端坐于水畔的芦苇上聆听夜的舞蹈。风吟凄迷,摇曳的目光写就缱绻深情。
千千阙歌,层层迭起的画面流动在婉约的音符里。思绪踩着圈圈涟漪奔跑,疲惫的背影朝着梦的方向倾成一种虔诚。
那些河床深处浑身是伤黑着脸的石头啊,斯人都已乘帆躲进经典,你还在河底固守你的缄默。
岁月从你的眼睛里逃逸出来,月都老了。
多年以后,什么都已遥远。
渡口,只留下我的一个眼神。
我收回我的眼神,却收不回在那个年代,那一声岁月储藏的沉重的叹息。
夜未央的河岸,月光赤着脚舞蹈。
我等着,一个邂逅,两支目光的再次重逢。所有的恍惚和匆急都不在啊,只是清晰,你的影子像树。
你还会回来吗?和我站成两棵有距离的树。
等待,是一种开始,也是一种结束。
而回忆,在我却永远只是开始。在这个状态里,静默不是我的初衷。
因为一切原本汹涌,落英缤纷。
眼睛走在寒冷而晶莹的冰河上。疲倦的心拒绝翻阅自己。
想望,在额角镌刻年轮。忍在眼眶里的水,有着瞬间的战栗,总是,哭醒后乱飞。
有风吹过,芳草萋萋,白露为霜。
我依然安静地等待在原地。